查无此人
査此无人
——查无此人小姐异闻录
“查无.此人女士，我们现在确定了——您失忆了。”这位白大街的医生拿着一张X光片看了看，如实说道。
“那医生，我该怎么办呢？”医生面前这位留着长发的女士便是梦想成为世界顶流小说家的查无.此人.不过十分戏剧性的是，正当她要着手写出她惊世骇俗的第一部小说时，她失忆了，连同构思好的故事一起丢失了。
“不必着急，女士。您只需要好好地活着，记忆自己便会来找你。”白大街打发走了此人女士。
回想着医生说的话，此人小姐半信半疑地走出了医院，开始向家的方向赶去。今天是星期日，纵然失去了记忆，但查无.此人小姐并不想因此而错付了美好的周日。她从昨天下了班就开始归划今日份的计划了：从医院回来，如果回家收拾好东西后，离中午还早便先去离家不远的小花园逛一逛，春天到了，那里五颜六色的花朵是都已然开了的。然后中午再从小花园出发向东边的小咖啡馆，在那里度过一下悠闲的下午后，就可以回家写小说了。
“不过，已经失忆了，就写不了小说了呢。那就看一看电视好了。”此人小姐暗暗想着，改变了计划。不一会儿，此人小姐到了家。她将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，看一看钟表——10:15。查无此人小姐换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衬衣与深蓝色长裙，将长长的头发束好，趁着明媚的春光，她出发了。
到达小花园大抵十点半。与其说是小花园，不如说是大公园，这里有小山丘，小树林、大广场...只不过拿来种花的花圃只有划定的一小片区域有，其它地方只能叫做野花了。走到花圃的区域，那里只有一个人。大抵是因为周末这个点大家都不想来看花吧，可能还在吃早饭（其实是这个人自己平日里的样子）？如此想着，此人小姐已走到那个人一侧，那里有一团黄灿灿的迎春花。不过，时已仲春，迎春就是开得再好，也是不是最艳的时候了。想到此，查无，此人小姐轻叹一声，感慨到：”迎春开得再好，也是谢幕的时候了啊。”
“您也这么认为吗？”一侧的人儿忽地回应起，又顿了顿说，”可惜这一簇迎春花啊。”
一对一答中，两人相视，互以礼貌的微笑。于此人小姐而言，这是一位从未见过的新面孔，她大抵还在上中学、初中吧。稚嫩的脸蛋和那一身天蓝色打底，上有白色点缀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那样的天真烂漫，不经世事。
“小妹妹先前倒是没见过，是刚刚搬来的？”此人小姐在这个花圃看了两三年，几乎爱来看花的人都已知晓。
“嗯，刚刚搬到附近，来这里读初中。”小女孩望向查无此人，”啊，对了。我叫μμ，大姐姐你呢？”
“我嘛，查无.此人，叫此人就好。”此人小姐不自觉地摸了摸μμ的脸蛋，μμ也并不躲闪。”初中吗？真是好时光呢。”
“嗯？”
μμ听到了此人的自言自语，歪着头，摆出一幅困惑的表情问道，”此人姐姐是怎么了吗？这样感叹？”
“啊...说来奇怪，昨晚的时候姐姐失忆了。明明在公司写代码时还记得清楚，但回家后开始准备写小说时却突然记不起中学的事了呢。”此人小姐略有尴尬地回答。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，她也不相信世间竟能有这么离奇的事。
“失忆了，好可怜…”
“没有那么可怜吧…哈哈…"此人小姐尴尬地笑了笑，被这种孩子可怜还真是悲哀呢。
“姐姐还在写小说，是小说家吗？”
“啊，是业余爱好。我是一个立志成为顶流小说家的码农。”此人小姐摆出一个加油的手势，却引起μμ的掩嘴笑。
“μμ呢？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？”为了扳回一城，此人小姐也抛出了问题。
“心理医生。”μμ,沉思片刻后，对着那一簇迎春花坚定地给出了回答。
“是很伟大的理想呢，要加油啊。”此人小姐再次做出了加把劲的手势，而这次μμ也学着她的样子做了起来。两个人相互加油打气。随后，她们一同观览了这一小片花园，有说有笑。最后，还是中午的肚饿将不舍的两人分开。相别时，虽然只是两句简单的”再见”，但两人心中都无比渴望着下一次重逢。
别了μμ，查无.此人小姐已有些许饥饿，于是位于公园东边的小咖啡馆便成了下一站的目标。
推开咖啡馆的木门，一阵咖啡苦涩却醇厚的香气氤氲而起。
“欢迎光临！啊，是此人小姐！”守在框台前的咖啡师似乎是盼到了曙光而兴奋起来。
“M.C,老样子啦，拜托了。”查无此人向那位咖啡师打了声招呼，自顾自地走上了二楼。咖啡馆的二楼是一间小小的会所，一般不向别人开放，但此人小姐与店长是老乡好又是这里的常客，这一片小小洞天也便有了查无此人的一把椅子。这里虽是室内，却多植一人高的盆景以作分割空间之用，窗户向东开，采光不差却也营造出一种幽密之感，窗台上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儿，再向内排了两三桌椅以供休息。
查无此人小姐选了最靠里的一桌，纵然此刻二楼没有除她以外的任何人。她拉开两把椅子，入座其中一把，缓缓闭目，等候另一位。所幸，另一位也不拖沓，不一会儿，一阵”咚噔噔噔”的上楼声传来。随后，门口处便出现了那位咖啡师，她托着褐色的餐盘，大步却又平稳地走到查无此人的一侧，放下两杯咖啡与两盘小食，入座在查无此人对面。”M.C.——你来了。按照约定，你该说说你M.
C这个名字的由来了。”此人小姐缓缓睁眼，向身前的人儿微微一笑。
“此人姐姐就这么想知道吗？”M.C.双肘撑在桌子上，双手撑起析白的脸蛋，”好吧，好吧，就告诉您吧。”首先，M.C才不是什么喊麦的简称。它是太宰治的自称。”
“写过《斜阳》的那一位？”
“是的，只不过我更喜欢《女生徒》。啊，被带跑了。”M.C.将戳起来的小臂又平放在桌子上，示意查无此人不要打乱她的思绪，”M.C.的含意是我的喜剧演员”，也就是’我的喜剧演员’的缩写，太宰治先生为什么这样称呼自己，我不知道啦，但我觉得很适合我这个笑话呢。”M.C.说完看了看查无此人，发现刚刚她一直注视着自己，而现在，她平静的眼神中有一丝不满。
查无此人喝一口咖啡，不慌不忙地说道：”M.C,我说过了，不要贬低自己。你很棒。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已经小半年了，你的技术却是有两三年的长进。你若是个笑话，那这么好喝的咖啡以及楼下那帮人岂不都是笑话？”
“啊是是是。错了，错了。”M.C还是不喜欢别人的说教，”不谈这个了。作为名字的交换，姐姐你就讲讲近来发生的事吧？”
查无此人无奈一笑，思索片刻后，给出了她的”代价”——“近来有趣的事.…啊，有了，我昨天在提笔要写小说时突然就失忆了。初中乃至构思好的故事都一溜烟的不见了。就像...就像是在轨行驶的列车，沿时间的铁路反程时突然在中学这个地方脱轨了，火车上装载的故事也迷失于风沙中了。”
“读？这怎么能算有趣的事。”M.C.用手轻拍桌子以示她的担忧。
“这又有什么不好呢。虽然失忆了，但我隐约记得我的中学生活可不是什么五彩缤纷的抽象派油画，现在它被白布覆盖，又有何不好？”
“我不觉得。姐姐要尽快好起来，我还等着看小说呢。”M.C摇摇头，”总之这个不算，再说一个。”
查无.此人也不推让，吃些东西后又开始讲述：”也不是没有别的了。今天我见到两个漂亮的小姑娘。其中一个，是上午在不远处的公园见到的，刚刚搬过来的孩子，不管是外貌还是行为举止都令人觉得这是个温柔的小女孩。”
“是不是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，还是大概初中生样子的小女孩。”
“你们已经见过了？”
“今早她来店里吃过早茶，的确是很好的女孩子。”M.C也喝一口咖啡，细品后又摇摇头，轻叹一声”那另一个小姑娘是谁呢？”
“就在我面前。”查无此人放缓了语速，想看看M.C.是什么反应。
“这一套白衣黑裙的工作服很合身，非常适合你。”像是故意挑逗，查无此人继续说着。而M..的小脸已然红透了。
“诶！—“像一只受惊的小猫，M.C.躲闭着此人的视线。
在欢快的下午茶时光后，查无此人别了M.C于下午五点钟回到了家。
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居服，此人小姐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打算看一看时事，扑面而来的却是这样一些事情：”××中学女学生跳楼身亡””XX市小伙公交车上不给老人让座”，”某富婆与快递小哥出轨聊天记录曝光”……此人把电视关掉，遥控器仍在一边不再理会，她知道，真相要等好久好久。
接下来的一周，虽然没有了小说的陪伴，但也因此晚上多出了外出时间。更令此人小姐惊喜的是，她外出散步时多半时间都会与μμ不期而遇。两个人常常边走边说忘记各自归家的时间，不过好在μμ会被查无.此人送到家中不必担心走夜路。这一周的周六，此人小姐下班后仍旧规划好了完美的计划：去看花、然后喝茶、最后泡个澡，睡饱饱。这一夜，此人小姐翻看起了手机上的新闻，上一周的”出轨聊天记录”已被澄清是谣言，虽然造遥者已经被行政处罚并道了歉，但受害者仍是举步维艰。此人小姐叹口气，早早睡去。
这个周日不用去医院，查无此人一觉睡到了九点，吃过早饭穿好那身她最中意的衣服出门了。进了公园不时可以听到人们对时事的点评，不过查无.此人并不参与，反倒是在浪里淘金，于诸多话语中听到了几位年轻人对μμ称赞。于此，此人小姐微微一笑，期盼着能在小花园再见到那个女孩。
或许是冥冥之中就按排好了，μμ已站在一树海棠前。查无.此人悄悄走上前去从身后捂住μμ的眼睛——“猜猜我是谁？”
μμ先是被吓了一跳，听到声音后才平静下来——“是，此人姐姐吗？”或许她自己也未注意到，她的声音已然沙哑。查无此人松开手，绕到μμ的身前。μμ向此人挤出一个微笑，而此人也发现μμ的双眼红肿。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此人略有焦急地问着。
“啊...昨晚和妈妈闹矛盾了。”
μμ清一清噪子，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沙哑，”就哭了很久，今早就这样了。”
“μμ这样的孩子还会和妈妈闹矛盾吗？”此人抱余μμ，轻轻顺抚她的后背，”和姐姐说说吧，是什么事情？”
μμ犹豫了些许，最终还是开口了——“姐姐知道最近一直在热议的’xx’中学女学生跳楼吗？”
查无此人点点头，示意μμ继续说下去。”我也是前些天刚刚了解到，那个姐姐被老师性侵犯最终无路可走，跳楼了。那个去营救的消防员也因为没能救下那位姐姐想而患了抑郁症，然后有一个作业恰巧是小练笔，练习细节描写。我就把这个事写进去了。然后那天晚上，妈妈就和我谈话了。”
“谈了些什么？”
“妈妈问我为什么写跳楼——因为我同情那位姐姐，觉得这个社会太黑暗了。后来，应来就记不太清了，不知怎么地妈妈便哭了然后我也哭了......”
μμ呜咽了起来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不用说了”查无此人抱住μμ，尽可能安抚这个无辜的孩子，”姐姐知道了，μμ其实没有错。”
“但也没有必要这样糟蹋自己。”此人牵起μμ的手与她一同欣赏那树海棠花。
世浑浊而不分兮，好蔽美而嫉妒。（可这又是谁的错呢？查无此人也说不清楚）
两个人站在那里，直至μμ该回家了。两句简单的”再见”，此刻意蕴却有些微妙。
十二点，查无此人来到了咖啡馆吃些东西，推开小木门，暖暖的光线给人一种恍然隔世之感。
“欢迎光临。姐姐今天来早了呢，”M.C.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依然振奋。
“老样子，M.C.”随后，查无此人指了指一楼最里侧的一个座位，走了过去。
不一会儿，M.C.端着托盘来了，与往日不同的是，M.C.的右手戴了手套。望着M.C.，查无.此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，便问：”这个天气戴手套不热吗？”
“啊…那是拉花时烫伤的！”MC尽可能避免着查无此人的目光。
“烫伤？那就更不能这样捂着了，来，给我看看。”查无.此人伸出手，等待M.C.把手交给她，而MC犹犹豫豫，些许后，她悄悄向下拉了拉袖子，随后将戴手套的右手交了出去。查无此人脱下M.C.的手套，那一只白皙的手没有任何问题。但，透过白色袖子与肌肤的罅隙，此人似看到了一丝深红色的粗线，非常显眼。查无此人正欲挽上M.C.的袖子，而M.C.却欲将手收回来，可此人抓得紧再怎样用力都是徒劳。查无.此人此刻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，而她下一步只是确认。
当衣袖被挽上去，M.C.的手腕上，赫然出现一道深红色的尚未来得及结痂的口子，仅仅看着便觉得痛。此人放开了M.C.的手，什么也不说，只是默默地吃起了东西。M.C.收回了手，看着一言不发的此人小姐心中竟生出些许怨气。
“就这样吗？你什么都不想说，是吗？果然，你也认为我不该存在是吧？!”
面对诘责，此人小姐则竖起食指做一个”嘘”的手势，示意
M.C.小些声音。随后不紧不慢地回答：”M.C.，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，你很棒，只要你不抛弃世界，世界也不会错付你。你自残，我只能告诉你这很危险，不要这样做，但这只是我的想法，你有你自己的理由与想法，而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，我不阻拦你，也阻拦不了你。好了，冷静些，喝口咖啡吧。”
M.C.站在桌前，喘着粗气，随着她的气息逐渐平稳。她坐下，喝一口咖啡，眼眶湿润。渐渐地，她难以控制情绪，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。而查无.此人，只是轻抚M.C.的后背示意她自己还在，半个多小时后，M.C.最终平静下了来。查无.此人向老板给M.C.请了两个小时的假，带着她到处逛了逛。这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。当查无比人回到家时，她轻叹一声，当吃过晚饭后，她躺在还算宽阔的浴红内放空大脑。那天夜里，躺在床上，查无.此人却还是在想着什么。
但总归是睡到了周一。新一周的周一、周二是加班过去的，以至到了周三竟是可以提前下班的。吃过晚饭，查无.此人急着出门，她希望可以见到许久未见的μμ，或许是苍天有眼，查无.此人沿着以往的常走的人行道，不一会儿便遇到了μμ。那天晚上是阴天，月亮不忍直视这片大地而早早下班。这一片又是最近才建好的路，人烟稀少，只有野花野草在这里，所以路灯并没有亮着，此人能认出μμ还是μμ搭的话。
“是此人做姐姐吗？” μμ的声音微微发颤。
“啊，是μμ吗？”此人小姐自习打量起眼前的人儿。天蓝色的连衣裙在黑夜中还算好认，反倒是自己深蓝色的长裙没那么好看出来
“是的哦。”
μμ的话语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惊喜，她的双眸像是有火，在黑夜中依然闪耀。查无.此人牵起她的手，拼排走在人行道上，此人在外，μμ在内。夜色微凉，如水浸润了这片土地。纵然最艳丽的花儿也只能匆匆睡去。
“μμ这两天过得还好吗？”走在一起，查无.此人突然想起上周日时μμ哭红的双眼。
“嗯，还不错。和妈妈沟通过了，说这周日要去XX市看医生。”
“μμ真棒呢。”查无此人悄悄松口气。暗自佩服起身侧这个小女孩。
μμ噗呲笑了一声，随后两人归于沉默，只剩清风和着虫鸟在吟唱。查无.此人可以感到μμ的脚步越来越慢。
“走累了吗，μμ？需要我背你吗？”查无.此人整理一下被风凌乱的发丝，温柔地问向μμ。
“啊，还好。还，还可以再走一会儿，”
μμ的声音比之前更小了。或许是走得太远太累了吧。
不知又过了多久，在离人行道汇入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不远处，μμ对查无.此人轻轻地说：”此人姐姐，抱着我吧，有些太累了。”
此人笑一笑，公主抱起μμ，继续走，只是那样安静，似乎是睡着了。看着不远处明亮的十字路口，查无.此人想着，到了灯光下要看看μμ可爱的睡脸。
等此人走到灯光下，她迫不及待地向怀中望去，μμ的脸色惨白。查无.此人被吓坏了，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意识到，自己的裙子已经有冰冷的液体渗进来。查无.此人愣在灯光下，四周死一样得安寂。回过神，此人才看到μμ的左手一直伸在外边，手腕处有一道口子，仍在淌着鲜血。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此人回头望去，借助路灯的光，她看到这一路上已然是绵延的血色，也染红了她的、她们的裙摆。
查无.此人慌了，她抱着μμ向着她的家里奔去。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μμ家楼下。她向怀中望去——只是一本天蓝色的日记本。当她猛地一抬头，恍惚间，她忘记了来此处的目的。查无.此人在那里矗立了良久，终是想不起自己气喘吁吁跑到这里的原因。索性，她回去了。到了家，她坐在写字台前翻开那本日记——那是她初中时的日记。
查无.此人取回了她初中的记忆。
周四、周五、周六都一如往常的过去了，周日，查无.此人小姐起了个大早，准备去咖啡馆喝过早茶后再去公园看花。
当她推开小木门时，没有人为她喊出那句”欢迎光临”。吧台前站着老板，见此人小姐来了便递给她一个黑白相间的记事本——“这是你上次忘在这里的。”
“我上次来有带来西吗？我有这个本子吗？”查无.此人暗自发问，但她还是接过来了，并问老板：”M.C.呢？还没睡醒吗？”
老板哈哈一笑反问她：”你才没睡醒吧，这哪有叫M.C.的啊？”
“是啊，M.C.是谁呢？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？”查无.此人心里问着自己，却也是笑着回复老板：”啊，大概是我没睡醒呢。”
吃早茶时，此人翻看了这个本子——这是她高中的日记本。
查无.此人取回了她高中的记忆。
突然收回记忆，让查无.此人措手不急，她急忙赶回家坐在写字台前码字，她未曾在意那台上多出的两盆盆栽，一盆是淡蓝色的花朵，一盆是黑棕色的树干开着白色的花。好使它们本来就在那里一样。
她一刻也不停，直到深夜完稿了。这是一部描写她自己从初中到现在的成长过程的一部小说。她想记录自己这些年的心理心酸与成长。当她以现在的身影去看往日的日记，发现那时的人儿或人格已然消失。查此，无人。她欲以此为题，可当她正要写”人”字的最后一捺时，她连同整部小说一同消失了。
写字台上剩下一只深蓝色的鸟儿在吟唱。
“书中人不要妄图书写书中人啊。”
可谁又不是书中人呢？
End 谨以此篇献给过去的他.